厨房的门被拉开,柏川哥走了进来。
“饭都好了啊。”他说完才发现气氛不对,愣了两秒,突然厉声问我,“江洛,你跟妈说了?”
他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过话,严肃又冰冷,仿佛我是个做了错事的坏孩子。
我也不敢看他,眼睛还盯着手里的空盘子,咬住了嘴唇。
是阿姨先打破了这样的对峙,她对柏川哥说:“你怎么说话呢!干嘛吓江洛?”
她过来抚了抚我的背,温柔地说:“孩子,是不是我们最近做了什么让你不舒服的事?阿姨跟你道歉好不好?”
我的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放下盘子转过去抱住了阿姨。
就像拥抱着我自己的妈妈一样。
她不停地轻拍着我,安抚我说:“好孩子,有什么事跟阿姨说,怎么哭了呢?”
我觉得很抱歉,我一定又让她难过了。
“对不起。”我说,“是我自己决定要搬出去的,问题在我,是我想一个人生活了。”
我不敢说太多,不敢说实话,我怎么可能承认因为我太贪恋这个家庭,甚至对柏川哥都起了占有欲,我不能继续放纵自己这样无耻的行为,所以不得不离开。
柏川哥离开了厨房,阿姨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我的肩膀,隔着薄薄的睡衣,被她的眼泪打湿了。
柏川哥没有等我一起去上班,我想,他大概是生我的气了。
我习惯了每天早上乘他的车上班,突然要一个人坐公交,竟然觉得别扭起来。
人真的是这样,很容易被习惯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