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去拿袜子,徐钊躲开了。
然后他在我身前蹲了下来。
我皱了皱眉,抽回脚。
“我自己穿。”我知道自己有些别扭,但我不能接受徐钊这样的照顾,有些过分了。
从小我就知道,如果不准备跟一个人在一起,那么从一开始就不要过分接受对方的好意,并且适时适当地跟对方说清。
徐钊抬头看我,表情有些尴尬。
我抢过他手里的袜子,自己套上了。
果然,穿上袜子暖和多了。
“我们聊聊吧。”我说,“刚好柏林的哥哥不在。”
“好。”他坐到我身边,跟我一起看着窗外。
小时候背古诗,“枯藤老树昏鸦”,现在外面差不多就是这样,冬天来了,一场大雪已经下过了,可是那雪却怎么也盖不住柏林殷红的血。
“柏林的案子,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吗?”我没有看着徐钊,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我很不喜欢跟他对视。
他沉默着,似乎是不打算多说。
“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只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我摸了摸口袋,突然想起柏林的那封信被我撕了,还差点吃进肚子里。
“他确实是自杀。”徐钊终于开了口,“自杀的原因很明显了,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不过是否企图骗保,这个不能下定论。他自杀的方式很特别,先用刀再上吊,这些你都清楚,我就不多说了,不过还有一点,我没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