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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攻受战争 暖灰 972 字 5个月前

斯蒂文站起来,右腿上钻心的疼痛不及心脏被撕裂的痛楚,他以为自己可以受得了这份折磨,但当他转过身去,看见伫立在法庭高大窗前的黎儒兴时,悲伤的水位涨过了他呼吸的极限,让他感到窒息的绝望。

背对着阳光的少年把脸上的表情隐藏在灰暗中,他静静的站在那里,在他身后是欢呼雀跃的人群,他代表着新生的希望,与对过去的反思。

男人被法警左右挟持着向庭后走去,宽阔的肩膀上背负着罪恶与憎恨,每走一步,脚上镣拷碰撞出的清脆声音都在提醒周围的人,他必将为那场战争划下纷争的顿号。

男人突然停了下来,他转过头去,看向自己身后溶进阳光里的少年,他好象看到了爱琴海上耀眼的金色朝阳,白色海鸥划过翠蓝大海时尖利的鸣叫,带着咸味的微风徐徐吹来,还有那从远方传来的海岸教堂里,浑厚的钟声,一下下的打在他的心头。

在他走出法庭后,这一切都被关在了沉重的黑色大门后,迎接他的只剩下死神冰冷的怀抱。

当克里斯的伴侣询问黎儒兴要不要去见证斯蒂文行刑那一刻时,深深的无力感袭上他的心头,对于这尘世的厌倦,还有不死不休的斗争,土著与移民、黑人与白人、一国与另一国、人类和适格者,他只有无能为力的站在岸边,看着河里的人挣扎,甚至连拯救他自己都不能。

他想要问,为什么?

他得到了机会,因为这场审判,他受到了盖亚的接待,在闪光灯的包围中,在灯火辉煌的屋子里,在远离死亡与悲伤的宇宙中,他问这个相当于适格者神的女人:

“要怎么做,才能结束这一切?”

有着粉色眼底和灰色眼珠的女人轻盈的转了个身,她象没有体重一样挽着他的胳膊,把他带到窗前,在他们身后是无数的摄像机与话筒,传媒记者们都在思考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代表什么意思。

“看到那个远远的火球没?有一天当太阳不见了时,一切就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