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睿曾经想剥下司佑的坚强,看看这个男人崩溃的样子,然而,司佑从来没有让他如愿。无论发生了什麽事,那个身影似乎永远屹立不倒,而那个男人,总是能在荆棘中走出一条血路。
这给了芮睿力量,仿佛一种盲目的信仰。接著,突然的,第一次,司佑被疾病击倒了。从那次此,他突然意识到,司佑也会如此脆弱,用手轻轻一碰就会碎裂消失,再也不复完整。
他很快调整了策略,变得更加温情与柔软,试图用这种方式弥补司佑的伤痕。遗憾的是,他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的妥协换不来皆大欢喜。追根究底,司佑所要的他给不了,他想要的,也只有通过掠夺与征服。
现在,第二次,芮睿看见司佑心如死灰,那双眼中不再有光彩,只剩下木然。
芮睿真的有些恐惧,他不能忍受失去司佑,他的心一旦没有了司佑的支撑,就只剩下疯狂的失衡。
“小佑,开门。”芮睿轻柔地说,“我什麽也不做。”
过了许久许久,似乎有一个世纪那麽久,芮睿听见了那声小小的啪嗒声。他一把拉开车门,用力把司佑抱进怀里。怀里的人没有挣扎,平静地接受了一切,哪怕骨头被抱得咯咯作响。
“你抱够了没?”
突然响起的冷淡声音令芮睿松开了手,他低下头,看见了司佑眼中的清明。
“你正常了?”
“可能吧。”司佑坐到驾驶座上,看著前车窗外阴暗的天空,“和你在一起,我什麽时候会正常?只不过是不太正常和非常不正常之间而已。”
芮睿没有说话,司佑只是想发泄一下,他只需要做一个听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