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他睁开眼,看见的是一间破旧衰败的小屋子时,难免失望不已。
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所记得的儿时住所如此之像,像到他甚至觉得门一响,母亲就会走进来。那斑驳的墙纸,低矮的圆桌,以及蒙布沙发,散发著巴黎陈旧的气味,像是泛黄的报纸,成为他记忆中挥之不去的阴霾。
门确实响了,伴随著吱嘎的摩擦声,进来的却不是记忆中的母亲,而是凯文。
他怔怔地望著打扮潇洒的凯文,觉得时光在倒流,可是他的人生却在不知不觉中洗去了沈重的色彩。
凯文用脚勾了一个圆木凳坐在床边,摸著他的额头说:“怎麽样?感觉还好吗?”
“我很好。”说出这句後,方镜锋嘴里再也发不出声音来,这个地方对他来说实在太熟悉,凯文出现在这里,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这是哪?我记忆中的过去吗?”
凯文微微扬起嘴角:“不,奴隶。这是巴黎,我们在现在,不是过去。你和我在一起,不是别人。”
这话刺激了他的记忆,一翻身坐起来,直视著凯文问道:“那个女人呢?我的伤好了?”
“你不会有伤的。”凯文探身过来,在方镜锋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他的奴隶男孩需要安抚,在经历了这些像云霄飞车般的事後,他的奴隶男孩心中只有一片迷茫,“我第一次庆幸你不是人类,而是适格者,不然我就会失去你了。”
彷佛有温暖的风拂过脸颊,方镜锋慢慢安静了下来,左观右望著重复问道:“那女人呢?”
“死了。”凯文的脸色很平静,似乎什麽事也没发生般,“你都死了,她怎麽能不死?这是代价,也是作为一个主人必须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