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上下看了看他,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是要去做贼,他忍不住问:“小乐同志,请问你是要去哪里?身为你的跟班,我必须负责任地跟到底。”
李怀乐洒然一笑:“去博物馆看展览啊,你要来就来吧,别拖我后腿就行。”
话是这么说,但没有哪家博物馆凌晨两点还开门的,所以李怀乐本质上还是去做贼。
陆修跟着他来到市博物馆,这里本身就是个明朝古建筑群,最开始是个道观,后来改为孔庙,现今又成了博物馆。虽然他们是很不厚道地翻墙进去的,但是进去后还是被那种浓重的古朴庄严之感震了震。
陆修紧跟着李怀乐熟门熟路地绕过崇圣殿,避开夜间巡逻的保卫科同志,贴着宫墙行动。
这里是整个建筑群的边缘,东西两面的墙壁原是分离的,但被中间一块巨大的照壁相联合,照壁上书:万仞宫墙。
他们在拐角处观察了一会儿情况,照壁那边视野很开阔,极容易被发现,李怀乐看了眼时间,撇嘴一笑就要大摇大摆地走过,陆修一下子拦住他:“等等。”
李怀乐不满:“我算过时间了,这个时间点这地方没有巡逻的。”
陆修摇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李怀乐不明所以,奈何被陆修堵着他又不好发作。这时候,他突然听见一阵流水声,涓细而急促,不一会儿水声结束,一声轻微的叹息飘远。
陆修这才让出一条道儿,说道:“是没有巡逻的,但是有特殊情况的。”
李怀乐看见“万仞宫墙”下的一滩水迹,登时脸一黑,唾骂:“我操,谁他妈在这儿撒尿!亵渎圣迹啊!”抬眼瞄瞄陆修:“还有,你怎么知道有人过来?”
陆修无所谓地笑笑,不答,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是多少次经验培养出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