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混乱……尖叫,援救,安抚。
孩子的哭声已经被淹没,可是陆修的心里却一直被那种声音折磨着,不响,却撕心裂肺,像是一种控诉。
两人在回去的路上一直没有说话,他们比任何一次训练都更加卖力更加迅速地往回赶,好似身后有什么在追赶他们,他们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只知道奔跑,只想要回家。
其实我们没有错,陆修想。有些人,就是会被剥夺生存的权利,因为他们损害了他人的利益。弱肉强食,优胜劣汰,这是定数。我们没有错,不会有人责怪我们。
他们到达的时候还是深夜,迎接他们的是阿斯曼敞开的大门,血红的荆棘在他们头顶上方盘根错节。
陆修忽然理解了那个痛哭的男人,那种,摆脱了一切身不由己的理由,只是单纯地为了自己的罪孽,深深地请求宽恕的心情。
是啊,没有人有错。
可是,凭什么要别人去死?
willia深夜里跑去医疗室,可巧了今天正是莎莎值班,他进了门就说:“给我一针镇静剂。”也不管莎莎打针到底有多疼,他急急忙忙地索要静脉注射的镇静剂。
莎莎看他脸色苍白,呼吸都还没有平复,想让他冷静一点,说说怎么回事。可是willia摆明了打死也不说的架势,只是右手的食指一直在颤抖。
那是扣扳机的手指。它反应迟钝,直到现在才开始“犹豫”。
莎莎没有再追问,给他注射了一针镇静剂,很疼,willia感觉到疼,这让他心里好过一点。不久,他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