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母沉思良久,点头同意。
然而,他要离开,有人不许。这个人就是席向晴。
三天之后,周五,傍晚是他接向晚回家过周末的时间,这一天爸爸却没有出现,并且以后,他都没有再出现。
失踪。
这是警方给席家和席向晚的唯一jiāo代。
“目前为止都没有发现席向晴小姐和席先生的踪迹,我们会尽量去找……”
除此之外,别无他话。
那一年,她十三岁,席向晚首次尝到手脚冰冷不知感觉的滋味。
爸爸从不提患者的事,他说过,心理医生非常忌讳病人和自己的生活产生私人jiāo集。他也只感慨过一次席家的事,说席向晴有一个没有温暖的家庭,唯一给她温暖的只有她的哥哥,可惜她的哥哥自身难保,从小被送去美国,一年之内见不到妹妹几次,有心无力。听闻,向晚明白,自此从不打探席向晴的事,她没有太多好奇心。
她见过席向晴,只一次,是席向晴到学校门口找的她。
漂亮的脸,过分凶狠的眼神,这是向晚对她的全部印象。席向晴是个不多言的人,开口,只有一句话:“我觉得,我和席老师更像是一家人,你不是。”
席向晚那时就豁然,这世上是有那么一些人,注定了要与争夺为伍,在一次次流离失所中觅得自身的出路。
并且,其实,根本不存在出路。
席向晴的出路,无非是那一场无可避免并且会因争夺而变得尤其缓慢的成长。
然而,成长是一种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