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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他似乎毫不在乎,顺口接下去:“我晚上还有事,在客厅就行。”

“哦……”她松了一口气,同时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

唐学谦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很君子地和她说了‘晚安’,然后带上房门走出卧室。

她没有留他。

唐学谦走出卧室,背靠在她的卧室门前,压下身体里蠢蠢yù动的yù望,闭上了眼睛:做君子的代价,真的很大啊……

他现在对她很有感觉,和她共处一室却什么都不能做,连抱抱都不可以,对一个发育良好、功能完全的男人而言真是太考验自制力了……

他不是没动过其他脑筋,事实上凭唐学谦那个整天高速旋转的脑子,旁门左道的办法他早已想了一箩筐。比如,他曾经想过把乔语晨灌醉之后gān脆诱jian,用尽一切手段让她怀上他的孩子,以乔语晨这种以家庭为重的个xg,为了孩子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一定会咽下所有委屈留在他身边。

这个计划是最快能达到效果的,可是唐学谦最终却只是想想而已,什么都没有做。他发现那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喜欢的是一个完整的乔语晨,会真正爱他、相信他、心甘qíng愿回到他身边,他已经给了她那么多的委屈,不忍心再让她受更大的委屈。

唐先生呼出一口气,忍不住安慰自己:慢慢来吧,能够共处一室,比起之前连她的身影都见不到的日子来说,已经算破格待遇了……还好自己先下手为qiáng,提前包下了所有酒店。

收敛了下心神,男人坐在客厅沙发上打开笔记本电脑,等待连接上视频网络,顺便到吧台边为自己倒了杯咖啡。端着咖啡杯走到电脑签,刚接通,视频里立刻出现十几位唐远财团总部高管,清一色的黑色西服套装,全部坐在总部第一会议室等待他的出现。

“总裁!”看见唐学谦的身影出现在会议室大屏幕上,年事已高的执行副总裁立刻央求道:“在唐远年度投资决策的关键时刻,希望您尽快回台湾,这种时候不能没有您。”

会议室里立刻响起一片附和声。

唐学谦眼里闪过冷意,放下手里的咖啡杯,手指轻叩桌面,声音是一贯的冷色调,丝丝入扣:“说过了,一星期后,我回台湾。这件事,我希望不要再有人提起异议。”

他的气势太慑人,即使远在千里之外,也有种qiáng烈的压迫感,让人透不过气不敢挣扎。

唐学谦扫了一眼全场的人,不自觉换了种姿势,双腿jiāo叉正襟危坐,这是他进入工作状态的信号。

“公司里需要我过目的事,现在可以开始说了。”

乔语晨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窗外夜色正浓,她却没有一丝睡意,脑子里尽是这些日子以来他为她所做的点点滴滴。

她不是没感觉,事实上她是太有感觉了反而感到一种恍惚的不真实。她从小生活在上层圈子里,见惯了这个圈子里某些豪门公子哥以追女人为乐的游戏,她曾经在某些酒会上听闻那些人chui嘘自己的丰功伟绩,据说越难追的女人越有成就感。

唐学谦,乔语晨默念这个名字:你是不是这样的男人?

她曾经对他无比信任,几乎是无条件地相信他,可是一夜之间他毁掉了她对他所有的信任,乔语晨一直记得那种感觉,所有的信仰在顷刻间轰然倒塌,整个世界在她面前摇摇晃晃,支离破碎。

可是现在,他重新追来了。手段新巧,心思缜密,他的每件事都对上她的心,他做的一切几乎都完美。都说婚姻是场豪赌,她已经输了一次,怎么再敢赌第二次?

那么,就这样放手?

乔语晨把脸埋在了被子里,很没骨气地鄙视自己:她爱他,一直没变过。

这个事实是她心里所有疼痛的来源,他就像一个最深的谜,吸引着她不自觉靠近,让她忘记了母亲曾经留给她的那种绝望,即使被他伤得伤痕累累她也仍然被他身上诱惑的气息所羁绊,她根本无法想象他爱上别人。

窗外,月如钩,夜晚浓重的雾气渐渐涌起,就像他和她之间的爱qíng,剪不断,理还乱。

chuáng头的脑中滴答滴答地走,乔语晨满腹心事,实在睡不着。拿起闹钟看,已经凌晨三点了。乔语晨心里一动:不知道他在客厅睡了吗?

堂堂唐家的准少爷,应该从来没有为谁委屈过自己,可是为了她,他处处退让。乔语晨不是个喜欢占人便宜的人,她并不想让他这么放低姿态。

想了想,乔语晨悄悄拉开卧室的房门,偷偷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