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门外的她不知听去了多少,徐墨凛情绪在失控边缘,就先回去了,临走前叮嘱司机安全把她送回家。
可他没想到,她约甄湘去了温泉会所,他在家里等着晚归的她,却接到她打来的电话,一开口便是:“徐墨凛,我要和你离婚。”
徐墨凛呼吸一滞,思绪瞬间清空,还未做出反应,那端就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他心急如焚,拨通了司机的电话,让他立即返回,送他去温泉会所。
甄湘一个没留意,她就喝了酒,徐墨凛赶到后,微醺的她抱着他,泪如断珠:“你知不知道只剩我一个人,我有多害怕?”
字字似钝刀,剜得徐墨凛的心血肉模糊。
在回家路上,她坐在他腿上,逼他听她断断续续地唱歌,久违的温香软玉在怀,徐墨凛强逼自己转移注意力,没得到回应的她却突然咬住了他的唇。
咬伤他后,她就乖乖睡着了。
徐墨凛这才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抱她,神情虔诚得仿佛抱住了他的全世界。
如果可以,他多么希望这条路永远不要有尽头。
夜里,意识不清的她回到主卧,爬上了床,像往常无数个日夜那样,躺进了他臂弯里。
徐墨凛一动不动,任她压着,默默地享受难能可贵的时刻。
每天送她一束花,是结婚一周年纪念日之后的约定,即便她不记得了,徐墨凛还是信守承诺,如约履行。
不是担心她将来有一天会翻旧账,事实上,他希望她永远都不要恢复记忆。
催眠治疗并没有真正地治愈她内心的创伤,她夜夜失眠,频繁噩梦,徐墨凛看在眼里,越发地心事重重。
天要亮不亮的,他在花园边抽烟,听到她在楼上笑吟吟地喊:“老公,早啊。”
简单四个字,轻而易举就勾出了徐墨凛的泪,他不得不背过身去,掩饰自己的失态。
他为她,哭了太多,太多次。
生活尚不平静,波澜又起,外公寿宴前夜,徐墨凛做了场噩梦,她误以为他婚内出轨,跟他冷战,离家出走,住到了甄湘家。
徐墨凛表面看似淡定,言不由衷地说着“等她想通了自然会回来”,其实他比谁都急。
借着史密斯夫妇来访的机会,徐墨凛强制性地把她带回家,经梅溪光评估,她的心理状态渐趋稳定,可因失眠噩梦,身体越来越差,急需调养。
于是,他们联合策划了怀孕的乌龙,一为引她去看医生,二是检验宝宝对她心理造成的刺激程度,三来是为他的态度转变做铺垫。
他在她心里的形象差到不能再差,是该及时止损,修补他们的关系,重归于好了。
当然了,她去另一家私立医院检查膜,检查结果也是他们安排好的。
徐墨凛听从了梅溪光换个新环境的建议,申请调任榆城,而她也在甄湘的引导下,千里迢迢跑来找他。
徐墨凛没想到她会追到小公鸡村,这个处于深山峡谷之中,几乎与世隔绝的村落,她自小娇养长大,至少在物质上从未受过委屈,当晚她就因体力不支,受到惊吓而晕倒,还发起了高烧,他守在床边彻夜照顾她,加上后面的停电,无形中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她带来的全是高跟鞋,行走不便,他去找村民为她订做了一双草鞋。
她笑着告诉他,男人送女人鞋子的寓意是:她将来会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