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学的东西又难又多,谁像你一看就懂,还过目不忘。”
褚臣双手温热,呼吸亦然,就落在俞斐额头上。他远比俞斐高大,背着月光投下的影子能将俞斐整个遮掩。
“要是真的累,那就不要读了。”
俞斐笑问:“不读我怎么毕业?怎么找工作?”
“不用找,”褚臣说,“我养你。”
俞斐耳朵一热,赶紧骂他放屁:“你不用结婚吗?”
“可以不用。”
海浪扑在石滩上,潮涨潮退,哗啦的潇洒声响。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知道。”
俞斐想把手抽出来,但褚臣紧握不放。
世上有许多线,看得见的,看不见的,海岸线、国境线、日界线,还有横亘在他们之间这一条、挚友与爱人的分界线。
俞斐不敢逾越。
他并非一无所知,谁能比他更了解褚臣。这只小猪已经醒觉了,在那个飘拂着芒果香的楼梯拐角处,在彩纸飘飞的婚礼红毯,在烟花绚烂的跨岁之夜,在那间狭小逼仄的更衣室,或许更早。
这个男人,坚定理智清醒,优秀到张扬,定下目标就死磕到底,想要什么有什么。
可自己还没准备好。
“你先放手,好吗?”
“小鱼——”
“疼,”俞斐低声,“你弄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