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高度戒备。”
“戒备什么啊,我不都处理好了。”
褚臣还是不甘心,一把抱住俞斐,埋首在他颈窝狂蹭:“小鱼!不准招男人!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他们都只是馋你的身子!没一个是好东西!”
“……你是不是忘了你也是男人?”
“我和他们不一样!”褚臣猛抬头。
剑眉星眸,鼻梁英挺。褚臣形似他父亲,气质却似他母亲那位东方美人,古典英气直逼得俞斐心颤,不自然地移开目光:“你当然不一样……”
他受不了褚臣撒娇,也受不了他认真。
归根结底,都是受不住那一对墨色眼瞳,七情六欲,全是自己。
其实褚臣的担心全无道理,因为和他一比,俞斐哪还会看上别的男人。
但褚臣越想越气,忽地发疯大叫:“啊啊啊啊啊啊!”
惊天动地。俞斐被嚎得五脏俱裂,连手带脚铆足了劲才把猪给推开:“神经——”
目光猛然撞向家门口一脸严肃的俞父,俞斐腰脊一下绷紧了:“爸……”
其实没有什么。
不过是小孩子打闹,大人们都见惯了的,而且这位近代史教授从来不爱笑,皱纹里尽是历史车轮沉重的碾痕,不见得就是在对他们的亲密提出无声质疑。
但俞斐做贼心虚,紧张得呼吸都陡然凝滞,最后是由褚臣先开口:“俞老师兔年快乐!大吉大利啊!”
俞顺章点了点头算收下祝福,拉开玄关放置杂物的抽屉,问:“今晚不回去?守岁要到天亮。”
“不是本命年,不守了。”
“俞老师,找什么?”俞斐从毯子里站下地,搓着胳膊走上前去,“陈老师呢?”
“找打火机,你妈在公园等着。”
俞家虽无宗教信仰,过了零点也还是会随传统大放鞭炮祛霉运。俞斐帮着翻找打火机,抱怨刚刚小猪嚎得他耳朵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