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被家里要求做好学生,进公司又被规则要求着做好职员,也一直被看不见的评判要求做一个合格的男人……太累了。而泰国那个环境对我而言轻松、新鲜,很有趣,我在那里才知道自己可以笑得那么放松。我不是放弃自己,逃避现状,我觉得我是在追求我想要的生活,你也可以理解成是自我放逐吧……”
“你可能会觉得我犯傻,在表演自我伟大。可我有时候觉得在追逐他的时候,那不是付出,我反而会觉得是他在救我,因为他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做真正的自己。”
似乎是打开了倾诉的开关,宁宇絮絮叨叨地说着原因,说着说着眼眶就有点红,他问:“雅雅姐,你能理解吗?”
能理解我吗?
要求我得体优秀,要求我坚强有序,要求我不出错,要求我做一个男人,要求我去爱一个女人,要求我不要哭。
太多要求。
不想被这些要求了。
雅雅是单亲家庭,也有些唏嘘难受。但她没有说自己能不能理解,因为她知道人永远无法互相理解。
她拍了下面前这个大男孩的肩:“可是宁小宇同学,万一人家不理你,伤害了你,那你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宁宇似乎想过很多次这个答案,他答得很快。
“说实话,我不清楚。”宁宇低着头,“我也想过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执着,我也怀疑自己有点问题,我甚至去看过心理咨询师,她告诉我,我的行为投射的是我的家庭教育。因为带我的爸爸对别人的爱就是偏执的,所以我潜意识会觉得,像我爸爸一样,才是正确的、爱别人的方式。但我跟我爸不太一样的地方是,我爸需要回报,但我可以不要回报,我有时候甚至会很享受那种自虐的小游戏……我可能真的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