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连浴巾都不围了,冲到钱帅房间。这小子正在电脑前聚精会神地看坦然私藏的毛片,看到我满身泡泡地冲进来,笑得嘴都何不拢,这下我更来气了,我说了我没围浴巾,但并不代表我没穿拖鞋,一扬脚,一只四十七号的拖鞋啪一下甩他脸上,真是解气不少。
“你有完没完,夜夜带女人回来就算了,竟然又把下水道给堵了,都是些女人的长头发,你喜欢掉头发的女人么?你小子越来越出息了啊!”
钱帅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愣了半天才回过神,答道:“我……从来没带女人回来过啊!就一次,还是那女人自己找上门来的,就是你扔我鞋子的那次,你知道的,那天我连门都没开。”
就这么一句,我从头凉到脚,浴室下水道的长头仿佛正顺着我的脚踝,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地往上爬,忽然,钱帅脸色大变,尖叫一声,手指着我的背后,哆嗦得好像随时都要倒下一样,“后……后面……鬼啊……!”
第 40 章
背脊梁冷气汹涌,回头一看,头发丝都竖了起来,倒抽口冷气,我……我看到了什么……浴室里,地板上,一个满脸荧绿,浑身腐烂的女子,正像蛇一样满脸怪笑地正朝我们站的地方扭。
“啊……鬼啊……!”
我重复钱帅的惊嚷,拉了他就往外跑。那女鬼低着头,腐烂流脓的嘴角一裂,鬼哭一样的叫:“好了!好了!……”
这声音好熟,忍不住有一回头,那女鬼和我看个正着,还冲我裂嘴一笑,这一笑,嘴角竟裂到后脑勺,吓得我和钱帅又是一声凄厉惨叫。
妈的!大半夜搞得这么惊悚,脸绿成那样,灯光效果好的可以拿奖了。
跑到门口,哆哆嗦嗦拿钥匙捅门。但凡租的房子,门总是会有点问题的,特别是外面生锈的铁门,每次都要弄半天才开,我总是对自己说,下次一定要买点机油回来弄一弄,可老是忘记。现在,我对祖宗发誓,如果我这次大难不死,一定立刻马上买机油回来擦它个三百遍啊三百遍!
铁门上的栓子怎么弄都弄不开,手上出了血,但背后的恐惧驱使我无所畏惧,一点血怕什么,我继续!钱帅在我弄门的同时,尖叫着一边挥动手中的板凳,一顿乱舞,唯望减缓女鬼朝我们爬来的速度,而我,已经连头都不想回了。
正在我束手无策,江红鲤轰隆隆从楼下跑上来,小脸喘得通红,一双细手腕上还操着一把巨大的红色消防斧,高举过头,对准铁门就是一下顿猛砸。
哐当一声,铁门彻底地散架了,江红鲤朝房间看了一眼,红脸霎时变白,对着我们故作镇静的大吼,可吼出来的都是颤音。
“快~快跑,下楼顺巷子往左边,看到不许乱扔垃圾的牌子上二楼拍门,快点啊……!”
江红鲤说着,一咬牙,勇猛得酷似女版李逵一样,怒目圆瞪,横握一把板斧,大叫一声就冲进了房间,对着那女鬼脑袋,抡起板斧就是一顿猛劈。
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我本打算稍后一点跟她谈离婚的事的,现在看来,还是再缓缓!再缓缓吧!阿弥托福……
不管江红鲤怎么劝,我绝不能抛下她一个人留在这,钱帅也是,要不是怕劈红了眼的江红鲤不小心劈到自己身上,估计早就冲进去了。我们两个趴在门口,硬是咬牙坚持,眼睁睁的看着她把女鬼的脑袋从绿色砸成紫色,直到整个楼道都弥漫开一股让人想死的腐臭,才憋住一口气,拉了江红鲤拼命往楼下跑。
黑暗的巷子里,我们三个跑的风一般的淋漓尽致,就象那些亡命在黑帮电影中的热血主角一样。
“好了!好了!……”身后的呻吟声也似在奔跑了,仿佛就在我们身后不远的地方紧紧跟随,但对熟悉这里曲折小巷的我而言,女鬼还差得远。我灵活地拐了十多个弯,带起一阵旋风吹起了贴在两旁墙壁上的各色宣传单。我不用看也知道,有治疗性病的,有制作假文凭的,有寻人启示,可就是没看到禁止乱扔垃圾的。
跑到巷子尽头,终于看到污渍斑驳的墙壁上,用醒目地红色油漆的几个大字,“温馨提示:在此倾倒垃圾者,全家死光!”
“好了,就是这里,上啊!”我朝已经冲到前面的钱帅大叫。钱帅赶紧刹车,咬牙切齿地回了我句:“别用‘好了’这两字,老子听了闹心!”
上到二楼,应声开门的,竟然是满脸皱纹酷似菊花的扶鸾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