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已然有点走投无路。
厉氏将他踢了出来,厉兆他不敢招惹,与驰骛集团的吴长安再无合作的可能,厉承也显然有意架空他,即便他有心单干,如今也无力再白手起家。
起先他还想着能回厉氏,总觉得厉承不该比他那大哥心狠,可如今看来,似乎不可能了。
他开始焦虑,多年来的骄傲一点点被闲赋在家的生活给磨散,他的脾气越发暴躁,越来越沉不住气,烟瘾越发大,经常半夜睡不着。
偶尔间,他有了摧毁的念头。
只是一瞬间,这个念头又被理智碾平,终究是凉山族人,毁了厉氏等于毁了凉山,也等于毁了自己。
可他心中就是不服气,越发憎恶,不知悔改,到最后,甚至有了再联系那个记者把事情闹大,又或者直接把照片贴上网络的想法。
这些念头在他脑海中盘旋着,又一次次被他否认。
这天晚上,他从老宅出来,一个人边抽烟边溜达,旅客络绎不绝,他眯着眼睛看这些人,总觉得像个笑话,这些人里不乏女人和小孩,他们要是知道这里曾经发生的那些事,他们还敢上山,还敢这样玩儿?
恐怕只会避之不及吧……
这么想着,他嘴角勾出一个诡笑,也不想再闲晃了,转身回家。
进屋,刚将门合上,忽然觉得这屋子里不止他一人,转身,被客厅灯光映照得昏暗的外廊上,站着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