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裕端起手边的青花骨瓷茶碗,看着门外脸色苍白的陆展亭。
「陆老太医不用再请命了,父皇旧疾缠身多年,本来已无多少天年,陆展亭虽然有错,但想当年,以他弱冠年龄,一出手便治好了我的顽疾,也间接地救了我十哥的命,也算将功补过。
「更何况我登基在即,也不宜见到血光,让他留在宫中,一来收心养性,二来也可以专心攻读医术,三来也算对他的一个惩戒。」
他见陆傅峰还要再辩,便开口笑道:「展亭来了,那就进来吧。」
陆展亭微微一笑,跨过铜皮门槛走了进去,他很干脆地往亦裕面前一跪,道:「奴才叩见太子。」
亦裕眼中含笑地看着他,陆傅峰则面带红色,不知是怒还是因为刚才那番话被陆展亭听到了。
陆傅峰还想不起来要说什么,陆展亭已经嘻笑着转过身去,道:「上书房首领太监小陆子见过陆大人。」
陆傅峰见他一身太监蓝衣简直怒不可遏,但是碍于亦裕的颜面不便发作,只好起身告辞而去。
等他转身离开,陆展亭的神色才似乎有一些黯然。
亦裕则悠闲地道:「狡兔死,走狗烹,如此心急,还是亲生儿子,真让人齿冷。」
陆展亭突然爬了起来,亦裕有一些吃惊地道:「你上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