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自动扣上的声音,阻断了叶加走动的脚步声。我呆呆的坐着,今夕是何年,白云苍狗,不过都是尘埃吧。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天色渐渐转暗,我看着夜色即将来临的天空,窗外是叶加匆匆下班的身影。我身子忍不住往后缩了一下,我怕他回过头来会看到我凝视他的背影,可是他没有半点迟疑,连脚步都没有停顿一下就走出了大门。他一定是急着去佟蔚母子会合吧,我想。
我看着那个消失的背影,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开始怨恨叶加。那种情绪让我自己打了个哆嗦,我从不敢想象有一天,我居然会恨叶加。可这一天就是这么突如其来的出现了,回头看却又无一处不流畅,生似注定了有一天我会恨他。也许我们从一开始做的,就是要让我们在以后彼此互相憎恨。
我很快就下了调叶加进行动组的通知,从来没有人对我做的决定表示疑惑,当初让叶加去资料室,见过他的人都不会怀疑他该去那里。同样的,见过叶加在游轮上表现的同事,也不会怀疑他现在该进行动组。
虽然我名义上掉了叶加过来,却没有在我们行动科的大厅里给他一张位置,所以他还在资料室里办公。不知道为什么,从那天起我刻意地回避看到叶加。可是越回避,又越是想要看到他,但他同样也在回避我。
以前叶加有午睡的习惯,每个中午都跑来我的沙发上小憩。我每回对着他的睡姿,心里什么念头都有,要说我对着他意淫都不为过。可一但不见了他,我发现我想得最多的是他的笑脸,没被尘俗污染的笑脸。这么想着,又想起自己似乎很久没见叶加笑过,那怕是他招牌式的冷淡的笑脸。
叶加参加行动组得到的第一个行动任务就是与我们一起押送kg去法庭。这真是个得不偿失的行式主义做法,我从不觉得像kg这种人有什么公开审判的价值,他很适合被秘密关押,只要有他在,k组便会始终忌惮我们几分。让他公审,捞到些虚名,可却减少了实用价值,而且大大增加了我们缉毒队的负担。这个时候我们原本可以用来对付即将登陆的毒源,却要全体出动去看守kg。
k组会在路上有行动,我早有心理准备。一出高速公路,我们就遇上了两辆面包车全副武装的劫匪,车子也被堵在岔口。双方交上火,我存了一些私念,与谭文他们冲出去的时候,命令叶加留下来看守kg。我们则拼命将对面的人往空旷的地方逼,不让他们的流弹击中后面越堵越多的车。
早有准备的刑警将对面两辆车的劫匪打得七零八落,就在我一挥手让他们前行全歼他们的时候。我听到谭文突然在身边声嘶力竭的叫:"叶加,快跳车!"
我转回头去,看到隔了我们警车十几辆的高速公路上,停有一辆黑色的轿车,里面探出个男人手上扛的居然是小型排击炮。我忽然意识到,这些人不是来救kg的,相反他们是来要他命的。谭文狂叫的时候,叶加已经将半个身子探出了窗外,他整个人与车子平行,手里持枪对准那个男人。我已经无法抑制的跟着谭文狂叫叶加跳车,脑里什么意思识都没有了,我知道就算叶加能击中那个男人,他手里的排击炮也能把他和kg炸个粉碎。只见就排击炮手瞄准警车的那一刻,叶加开枪射击了,子弹击中的是他手中的枪管,在千钧一发之际,那排击炮手中枪管一荡,一发炮弹打偏了恰在两辆面包车旁爆炸,当即炸死了他们几个自己人。叶加紧接着第二枪便击中了排击炮手的前额,然后他的手中的枪对准那辆车密集地开火,就算车里有什么人,被这么一轮枪火袭击下来,估计也没有什么活口了。
我整个人像虚脱了一般蹲在地上,谭文倒笑了起来说:"你们队的叶加还真是宝,好枪法啊!"我苦笑了一下,叶加刚来队里不就,就在我面前打出过十环给我看。当时他的眼神不是不落寞的吧,怎么我那时都没发觉呢。心里还暗自窃喜,只有自己知道叶加的好,知道他全部令人震惊的地方。我猛然站起身来,自己这边的战斗已经收尾,我烦躁的下了一声命令:"全体收队!"
kg显得相当镇定,他一直都不停地上下打量叶加,被押出警车的时候回过头对始终面无表情的叶加说:"枪法不错。"审迅完毕之后,我们押送他回牢,他还是这样那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叶加,不过自始至终没再开过口。
kg庞大的律师团给我们简控官找了很多麻烦,一桩在公海上发生的毒品交易,虽说人是我们抓的,可是没哪国的条例说谁抓就归谁审,何况他并不是我们的公民。要说kg的罪,毙上十次都绰绰有余。可现在别人过来论的是引渡条例,一听就知道这案子会审得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