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顿脸色稍缓,道:「你过来有什麽事情?」

莫子木扫了一眼其他的人,诺顿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背挺得更直,淡淡地问:「贝里克警长,你还有一些什麽其他事情吗?」

贝里克满面尴尬地走了,管家自然立刻消失,诺顿略略松了一下系得过紧的领带,刚才的虚惊一场让他觉得这条领带系得不是那麽松紧适宜,他冷冷地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吧,seven,如果你没事跑来,可别怪我……」

「ivan在策划暴动!」莫子木打断了他的话,果如所料诺顿一愣,但神色却并不吃惊。

他周身的寒意让他的背脊一阵发寒,诺顿又松了松领带,拖长了声音,道:「暴动?你说来听听。」

莫子木道:「他让sticks到处游说,像是要策划一场监狱暴动。」

诺顿拉长了脸,道:「听说,像是,seven,你什麽时候开始需要通过这些谣言来提高你的价值。我希望你下次再听说的时候能用你的漂亮的脑袋想一想,再过来告密!」

他说到这里,电话响了,他臭駡了一通莫子木,感觉好多了,优雅地拿起电话,慢条斯理地喂了一声。

莫子木不动声色,只见诺顿的眉骤然间拧成了一个中文川字。

他厉声道:「我从来没有更改过船期,现在不会,以後也不会!」

诺顿「啪」放下电话,刚才的好心情都不翼而飞了,他看著莫子木,恶狠狠地道:「seven,你知道我是有几分欣赏你的,毕竟这世上能让我欣赏的人并不多!但是很遗憾,我并不想为这份欣赏冒任何风险,虽然你身上的那份图在你的身上会更漂亮一些,但我也不介意按你的身体去弄一个模型!」

莫子木微皱了一下眉头,道:「boss,我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是你更改了船期,对不对?」诺顿逼问道。

莫子木简单地问道:「我改什麽船期?」

诺顿深吸了一口气,道:「seven,我再给你一个机会,是不是你修改了船期?你到底想做什麽,seven?」

莫子木道:「既然你都已经认定了,又何需我的答案!」

诺顿这一瞬间里突然狰狞了起来,他按了一下电铃,一分锺之内进来两个狱警,他指著莫子木道:「把他关地下室去,不要给他任何食物,他什麽时候想起答案了什麽时候给吃的。把c区204所有的人都抓起来,我要逐个审问!」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道:「一个一个带出来,不要惊动任何人!」

莫子木再次被反剪著手一层又一层押入了地下室,漆黑潮湿的地下室,贝里克在那里神气活现地看著他。贝里克深吸了一口气,道:「你知道我最讨厌什麽人,我最讨厌像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他说著一警棍抽打在莫子木的身上,然後一棍接著一棍,直到将莫子木打得没有声息,才舒畅地松了口气,狠狠地道:「你完了,像老鼠一样在阴沟里死去,才合适像你这种黄种猪!」

他将门狠狠摔上,莫子木才慢慢吃力地放下一直护著脑袋的手,只觉得周身肿胀酸痛。

莫子木朝天躺在阴湿的地面上,突然轻笑了一声,他摸出怀表,这个时候是下午2:35。

时间在黑暗里会无限地延长,开始的时候会让觉得一秒锺有十分锺那麽长,然後是一个小时,然後是一天,然是无穷无尽那麽漫长。所以有很多人可以忍受酷刑却无法忍受黑暗,饥饿,寒冷会令一个再冷静的人都难以忍受这种孤寂。

莫子木不是第一次关这种黑牢,但与上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已经无比接近自由。

在希望边缘的等待才是最漫长的等待。

莫子木度过了一生中最漫长的一夜,天一亮,门打开了,贝里克面色非常不好地将他提了起来,一声不吭地将他提了起来一直押送到诺顿那里。

诺顿已经坐在餐桌上,暖暖的晨光透过彩色的琉璃窗洒了下来,桌上是丰盛的早餐,浓浓的黄油味夹杂著咖啡的香气。诺顿抬头看了一眼莫子木,皱了一下眉头,深吸了一口气大方地说:「坐,吃早饭吧!」

莫子木也不客气,甩脱贝里克的手,坐到了桌上抓起面包就塞进了自己的嘴里,他脏兮兮的衣服再次让诺顿皱了皱眉头,他拿起餐巾擦拭了一下嘴唇,他抬头看见贝里克,道:「怎麽,你的早饭也没有吃吗?」

贝里克满面尴尬连声道:「不,不,boss,那我先走了!」

剩下两个人,诺顿才叹气道:「seven,其实你昨天就可以告诉我是阿道夫私自修改了这周的船期表,你就不用吃这个苦头了!」

莫子木又倒了一杯牛奶,道:「给我来杯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