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杂物室里出来后,每个路过的人都会盯着他们。楼安世不悦地道:“我们现在看起来到底有什么问题?”那些警察怎么都盯着我们看?就借用了杂物室一会而已,而且出来前也整理好了衣服。
其实在别人看起来他们倒也没什么不正常,就是像撒了一身闪粉般的闪闪发光。
“过于招摇?”明戈看着毫无自觉的楼安世,他的双颊泛着粉色的珍珠光泽,漆黑的眼睛光彩动人……他移开了目光,再看下去就得去找另一个杂物室了。
楼安世难以置信地道:“招摇?我是楼安世。”在卢兰,他就是招摇的代名词。
陈却那边被抓的有三个人,楼安世轮流着见了他们,这次他没有带加料的咖啡进去。
在抢劫成功而且有同伙没有被捕的情况下,很多抢劫犯不会选择招供减刑。不供出其他人,等他出去后,他就能拿到他的那一份钱,而供出来了,那就只能大家一起坐牢了,以后他也没法再做老本行,或许还会有被人追杀的危险。说到底,同伴情谊其实不算什么,关键还是钱的问题。抢劫是为了钱,你想要抢劫犯招供,可以给他们更多钱,或者让他们的希望破灭:让他们意识到自己一分钱也不会得到。
楼安世选择了后者。
楼安世和明戈一起进入了审讯室,和古辉的性质不同,这些人毕竟是危险的抢劫犯,所以警方用了审讯室作为见面地点。
明戈依旧只站在一旁。楼安世把手上的一个临时找来装模作样的文件夹扔到桌上,然后在桌旁坐下,看着对面的戴着手铐脚镣的男人,“陈却还没有被找到。”
对方大咧咧地摊在椅子上沉默不语。
楼安世说:“我估计是找不到他了,我是说他在做了这一票后应该是隐性埋名去了,抢劫了价值几亿的珠宝,这作为收山之作很合适。你们团队总共七个人,死了三人,三人被捕,短期内没法自由了,自由的只有陈却,而且他还带走了大部分珠宝。”
“你想知道什么?”抢劫犯坐端正了些。
“他带走的珠宝里有我想要的一件。你看他扔下你们跑了,你们也没理由继续护着他不是?而且其实还有件事……我不知道那些警察有没有和你们说过,你们这次逃脱得这么不顺利,其实是因为有人匿名报警通知了警方你们的逃跑线路。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如果是我,至少我会怀疑这是不是和陈却有关,毕竟一切都是他安排的,除了他之外根本没人知道你们的全部计划。”
陈却在实施抢劫计划方面采取的是独裁的方式,所有的事情都控制在他一个人手里,虽然这么做可以减少犯罪计划暴露的风险,但一旦出错,其他人就完全摸不到头脑了,甚至还会认为这个错误也是他这个主导者刻意计划好的,这是个很致命的缺陷。
抢劫犯思索片刻后,终于如楼安世所愿,想明白了,他愤怒地站起来,手铐脚镣叮当作响,“他算计了我们!这个混蛋!!”
明戈三两步走过,厉声喝道:“坐下!”
抢劫犯愤怒地瞪着明戈,两人对视间他看到了明戈溢满杀气的冰冷眼睛,这像一盆冰雪般地把他的怒火浇灭了,这人和他们不同,他们只是求财抢劫,而这人肯定是杀过人的,而且可以不为了钱,他缩了缩身体,萎顿地坐下,“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以前都是完事后,大家分开走,然后过几天会接到通知,一起到某个地点集合。”这次显然已经不用集合了。
楼安世问:“他的其他事情你知道吗?亲戚朋友情人等等。”
对方摇头,“他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原来他早就计划好这天了!我们都瞎了眼,跟了这么一个畜生……”他开始骂不绝口。
明戈看向楼安世,楼安世点了下头,明戈把外面的警员叫进来,让他们把人带走。
“古辉被送去医院了。”回车上的路上,明戈接了个电话后,对楼安世说。
“接下来这么办:让医院告诉他他得了癌症,是晚期,警方这边,让他们允许家属朋友探望。如果他有同伙,那那人肯定很担心他对警方说了什么,应该会抓紧这个机会去见他一面,让我们来看看他的朋友们都有谁。”
楼安世只是眨眨眼就想出个主意,明戈这边却得费不少口舌去说服各方面的人来尝试做这件很可能不会有任何收获的事。但他没有指出这一点,只微微一笑,“之前你不是说我在陷害他。”
“但也要考虑你不全是陷害他的情况:你陷害他是事实,他和当年的绑架事件有关也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