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先生依旧没找见天鹅,保护区方圆几十公里,无边无际的芦苇荡,荒草摇曳。冷风嗖嗖的刮过,带起老头厚厚的围脖,徐老先生站在母亲河边上诗兴大发,咏诗一首,“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面前的黄河处于冬季,几乎都要断流了,一半黄沙一半水的缓慢流淌而过,都能瞧见底下淤积的厚厚河床。
徐老先生也觉得这个不太应景,于是换了一首抒情的,“让我在这里谛听黄河母亲的心跳,唱出我们的赞歌!啊!黄河!让人永生难忘!”
丁浩跟李夏站在旁边冻得直打哆嗦,搓着手脚来回蹦跶,一个说,“老师,咱回去吧?”
一个可怜兮兮的耷拉着脑袋,“老师,我冷。”
另外几个也缩着脖子,在衣服领子里试图取暖,眼巴巴的瞅着徐老先生默默的请求。他们刚跟老先生不久,这会儿也不敢多反抗,把希望都压在丁浩跟李夏身上了,丁浩是脸皮厚,李夏是天生瞧不出人脸色,这俩在前头带头劝着,他们也能早回去点。
徐老先生怀里揣着学生贡献的热水瓶子,嘴上还在教训他们,“没出息,没出息!文人的风骨都跑到哪里去了,啊?”
丁浩冻得发蔫儿,这还不忘了嘴贫,“老师,我是理科生……”
李夏也举手回答,“老师,我好像是外国人……”
后边几个里出了叛徒,咬着耳朵嘀嘀咕咕,“哎,李夏拿了助学金的吧?”
另一个捂了耳朵,立刻点了头,“就是就是,奖学金有外国人的份儿,助学金可没有……上回老师让他抄关于候鸟的诗词,他也说自己是外国人没抄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