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盛夏,乡野的风里混着暖意,拂过脸颊的时候特别轻,有种淡淡的柔和。
温朝安无言地看了最后一眼,转身上车。
温妈在车上说他学校的事情。
他九月开学念高一,不出问题应该是和周茸一个学校。
温妈说:“安安,你刚到这边来,可能会有些不适应,有事情要及时和爸爸妈妈说,生活上的一些琐事也可以问问茸茸,他都知道。暑假你们两个自己安排,和爸爸妈妈说一声就行,多交几个朋友,之后上学了也就不会那么陌生了,等认识了新同学,回来多和妈妈说点学校里的事情,妈妈可喜欢听这些……”
温朝安很顺从地应着。
温妈暗暗叹了口气。
这个月相处下来,温朝安明显不同于上回见面。
他以前是内向的,听话也很懂事,不顶嘴也不多话,偶尔有点因生怯而起的小动作,让人看了有种强烈的保护欲,想问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那种。
可如今却变得有些“别样”。
一开始看不太出来,时间长了,能听出一些冷淡。他听见什么都说好,对所有安排都没有异议,规矩得像个没有灵魂的机器人,不远不近,却始终有那么一层疏离搁在那,给人一种触碰不到的无力感,可偏偏又挑不出他什么毛病,再一联想到他从小到大一路走来的经历,难免替他叹一声心酸。
温妈很吃他这样,于是更心疼他,这些心疼全化成一腔絮叨,说了整整一路。
临到市区,她才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有些小心翼翼地说:“安安,咱们家换了新家了,你和茸茸有个大房间住,你俩平时房间最大了,中间有个小推门,你不想见他了就锁起来,能分成两个房间,等回去了妈妈带你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