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嘉宾之一的江培衡身残志坚,比谭争还心疼时间的流逝,在病发七个小时以后主动回归录制现场。因为有高婕在,归程秦笙不和江培衡坐一辆车。跟拍秦笙的摄像姓宁,单名一个野字,他首次得到机会单独和秦笙坐在后排,终于忍不住出言提醒:“秦老师,您跟衡汉老师之间是不是特别熟?”

宁野把防风墨镜取下来,别在衣服里的小辫子也勾出来,原来是个俊秀异常的青年人。“我知道你喜欢他,但是这是在录节目啊。”

秦笙被呛到直咳嗽,谭争都找了些什么人啊!他在手机上敲了几个字给对方:“愿闻其详。”

这种特工交换情报一样的方式让宁野觉得很有趣,他配合地拿出手机:“假设衡汉老师现在特别喜欢你,只是出于某种顾虑始终不主动。那你就在镜头前刺激他呀,玩儿命刺激,刺激够了,想藏也藏不住。”

“不是有个说法,世界上的三件藏不住的事,贫穷、爱情什么的。”

“但是镜头之外就要高冷再高冷。”宁野看着秦笙露出八颗白牙,“我说的是不是很有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

他们这个分组的人都喜欢搞事情(

第17章 千湖海子

节目组可能真的运气背,他们竟然遇到了沙尘天气。据天气预报的官方数据,在钦北省的北部地区,已经有三十年没在三月份遇到沙尘暴了。黑云压城城欲摧,那种磅礴的天象能唤起人内心的恐惧。高空项目泡汤了、摄像头也拍不出美感,一行人只能窝在驼铃酒店里等恶劣天气过去。

两天后秦笙和江培衡才坐上越野车去寻找海子,观日出、访古刹,完成这两件事之后,第一段的录制就结束了。

海子,这是沙漠居民为沙漠中的湖泊所取的名字。海子的大小,位置,大致随着当年地下水的储量以及风力作用下沙丘的变化而变化,并非一成不变。巴林卜沙漠地幅辽阔,在它东段与高乌山脉相连的地方,有一处被命名为“千湖海子”,“千”并不是指具体的数量,而是形容海子景观多不胜数。

制作组赶在黄昏之前到达千湖海子的边缘,这周边还有两个配套的景点,在钦北省知名度较高,所以游客人数较之前明显增多。放眼望去,沙丘隆起的脊背上,游客密密麻麻的脚印连成一条蜿蜒的细线。沙漠中的夕阳美轮美奂,谭争带领团队下车拍了一阵,向导西日阿洪则催促说要加快步伐。起初,制作组的人还和游客走在同一条线路上,深入腹地后,向导带着他们往不同的方向前进,沿途只能看到骆驼留下的隐约脚印。

秦笙喝了口水,小声嘀咕:“不是说要在海子边上驻扎吗?刚才那几个不行?”

越野车后座是修了闭口禅的外籍摄影,江培衡自觉接道:“可能是为了寻找更好的景色。”

之前路过的海子看上去是一潭死水,没有飞鸟,没有走禽,连绿植都很少。江培衡沉吟道:“我开窗的时候,好像闻到了臭味。”

“是吗?”进沙漠的人都要自备垃圾袋,把不属于这里的东西带走,怎么会把湖泊弄臭呢?秦笙闻言把窗户打开,刻意闻了一会儿。他给江培衡送上一顶高帽子,语气诚恳地夸道:“才发现你嗅觉这么灵敏,我就没闻见。”

江培衡浅色的眼珠微微一转,要不是这句话提醒,他差点忘了普通朋友的人设。“我家里人也这么觉得,说我比追踪犬还厉害。”

追踪犬……秦笙悄悄握紧拳头,“是家里的小孩子吗?”

江培衡摇头,纵容地笑笑,“大孩子了。”

秦笙扭过头,前方的摄像头正好拍到他勾起的嘴角,而他的目光落在很远的地方。

到达目的地,又开始搭帐篷的环节,这次他们还帮向导搭好了一顶。海子是蓝色的,沙漠是黄色的,三顶绿色的帐篷矗立在海子边上,像一幅糅合了工业元素的后现代印象画。即将完工的时候,秦笙想绕到后面检查,差一点儿被帐篷的边角刮到,眼看人就要往前栽得满脸黄沙——

江培衡探过身,惊险地搂住秦笙的腰,“!”

两人维持了几秒暧昧的姿势,然后匆匆分开。监视器后的谭争目光一敛,这个意外不错。秦笙虽然不是唱跳型歌手,但他对身材的管理严苛,就算穿着宽松的演出服,观众也能隐约感受到腰细腿长的优美线条,被人拦腰扶住的时候,比例看着赏心悦目,尤其对面那个身材也不赖。

秦笙非常不显眼地弯起嘴角,“谢谢。”他像是感到不好意思了,在近距离肢体接触的时候,双手都不敢挨到江培衡,只是高高抬起。站稳后也没有直视江培衡,而是低头弯腰,就着蹲姿把鞋子分别脱下,倒沙子。“刚刚脚底板太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