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陈旧的吊灯在天花板上一晃一晃, 映照出他极其阴森的一张脸。

辛禹惊恐望过去,就见一旁桌子上放着一只托盘,托盘中有几根针管, 针管里漫着殷红的血液,还有几丝顺着针管外壁流了下来。

辛禹明白艾滋病的传播途径主要是液体传播,但这人就像一个□□,光是和他共处同一屋檐下辛禹都觉得怕得要死。

“你你你到底想做什么啊!别这样!”辛禹这会儿吓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那男人将他推到一边的床上,接着慢慢脱掉西装外套,笑得阳光灿烂的。

“别怕,不会很痛哦,我会轻轻的。”那男人笑着,从桌子上抓起一根装满血液的针管。

“我为了见你一面,一直在勤勤恳恳地工作赚钱,可是我那个毫无良知的老板,竟然让我陪客户睡觉,可是,可是那个客户,他有艾滋病啊……”

那男人说着,眼眶渐渐发红。

他迷茫地望着自己长满红斑的双手,忽然捂住了双眼,就这么跪在辛禹面前,泪水顺着指缝滑下……

“我只是想见你一面,想当面和你说一声喜欢你,为什么付出的代价,却是生命呢?”

辛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这个人是有点可怜,为了区区一点分红甘愿□□,为了见自己一面的确是付出了太多常人难以想象的代价。

艾滋病不似其他不治之症,它有着极强的传染性,所以在生命的尽头,他甚至没有一个愿意陪他走完这一生的人。

“不如,不如你陪我一起走吧,我自己一个人太害怕了。”

那男人几乎已经陷入癫狂,他哭着哭着又笑了起来,他慢慢凑近辛禹,试图离自己的梦近一点,再近一点——

辛禹不自觉瞪大双眼,几乎快要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