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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抽烟有害健康,”林向骁低头垂着眼帘,转过身把木门关上了,又转过来走到季长韵身边,“你再抽下去,我二手烟吸多了会活不过五十岁的。”

季长韵啧了一声。

林向骁的告诫向来都是拐着弯的,叫他不要喝酒也是这样,不直说喝酒会如何,就撑着脸忧伤地往桌边一靠,捧着一本书一边看一边说:“你昨晚喝醉了,我照顾你到半夜……唉,也没什么,就是我考试会被耽搁而已,问题不大。”

季长韵只能推了第二天工作的酒局,声称家里那位管得严。

林向骁大学学医,考试多得吓人,季长韵总觉得他一年有三百六十天都在考试,剩下五天准备考试,没有一点儿休息时间,碰上闰年也只能是多备考一天。

两个人缓缓走出这座靠山而建的小屋,这是季长韵生意上的朋友推荐的一个心理诊疗室,收费高得吓人,程在也来过几次,说医生还不错,季长韵就带着林向骁来了。

来了几次,每次出来时林向骁都是这样,垂头丧气的,跟他说回去吃大餐他都没多大反应,变得有些木讷,但今天的反应比之前几次都要大,两个人一块儿走回车上了,林向骁也没说话,从车后头的小袋子里摸了一盒饼干吃。

“你……”季长韵扭头看着他。

“刚才,”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沉默了。林向骁嘴里咔嚓咔嚓地吃着东西,顿了会儿,才扭头看着季长韵,“我刚才接了个电话。”

“嗯。”季长韵应了一声。

“林执得肺癌了,”季长韵看见他的手紧了紧,提起他原生父母的时候他总会这样,又了一会儿继续说,“晚期。”

“和你没关系。”季长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