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们单人单间呢。”湛乐把脸往衣服里埋了埋,说话也有些瓮声瓮气。
“哪儿那么好的待遇啊,”程在笑了,大概是冷风吹得他真的有些受不了,他稍稍换了个角度,把身子往里侧了一点点,说,“说是开会,其实就是组织我们来学习的。”
湛乐没说话,盯着屏幕看了会儿,忽然截了好几张图。
在程在看来,湛乐那边就跟卡了似的,一动不动,他又疑惑地喊了好几声,湛乐才应:“你在哪个市里啊?”
“寒淞,”程在说,“怎么了吗?”
“什么时候回来?”湛乐又问了句。
“可能……清明节后了吧,说不准,”程在说起的时候也皱了下眉,很苦恼的模样,“我们主任还想带我们去这儿的医院看看……”
“那你快睡吧,”湛乐打了个哈欠,“黑眼圈重得能去动物园混淆视听了。”
程在笑了,又和他说了两句才道晚安,挂了视频。
湛乐把耳机取下来,翻了个身把自己窝在沙发里,视线呆滞了几秒后摸过手机,点开刚才的截图,强迫自己忽略掉程在的脸之后把左边上头一个很小的角落放大了。
那是一个很小的细节,像小孩儿随笔画上去后没被注意到所以没有清理的杰作,底下带了点儿绿色的蜡笔的痕迹,横着的一瞥,后面应该还跟着朵不起眼的粉花,被程在的身体遮住了。
湛乐记得上次他去程在家门口等程在,太无聊了,特意盯着那个地方看了很久。
其他人可能不会注意,程在在那儿住了那么久说不定都没有看到过那个,但湛乐在程在家门口等过他很多次,百无聊赖,视线乱瞥。
不是在去寒淞了吗?怎么又跑回自己家楼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