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乐哆嗦着呼出一口气,看见程在从车上下来后瞥到自己,整个人都愣住了,反手关上车门后快步朝着自己走过来。

“你怎么了?电话也不接。”程在走了过来,身上还带着车内空调的余温,外套帽子上有层毛边,暖烘烘的,湛乐盯着他看了几秒,脑子里突然明了了。

他是回来拿所谓证据的,证明他是湛思君,户口上有曾用名,有他改名之前的身份证,客厅里有湛思意被拐走之前的合照,他有太多证据了,只要拿一样出手,谢凛就会回来。

“湛乐?”程在伸手在湛乐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又揉了揉,“脸怎么了……摔了?”

湛乐今晚是去用湛思君这个名字打探敌情去了,结果他不知道,单看现在湛乐的这个状态也看不出什么。他就像丢了魂似的,眼底透着迷茫,手垂在身侧虚握又放松,如此反复,喉咙里也没有发出一声声音。

这是个什么状态啊。

程在刚想开口问问,湛乐忽然一扭头一转身,奔着小区入口便跑了过去,他拿出了在运动会上都没有表现出来的爆发力,一晃眼人都跑出去了好远。

“湛乐!”程在皱着眉喊了一声,周围的人全都盯着他们,他啧了一声,跟着跑了过去。

耳畔是呼啸而过的风声,程在追着湛乐跑到楼下,又拿出近五年都没有过的速度大步跨上楼,湛乐家的房门开着,程在走进去却没看见湛乐的人影,他关上门,粗喘着走进卧室。

湛乐正跪在床头的柜子前翻找着什么,程在看见他的手在抖。

“湛乐,”程在走过去,勾住他的肩膀,轻声问,“怎么了?”

湛乐终于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把户口和以前的身份证往兜里一揣,抬眼愣了几秒才扭头瞪着程在。

他们靠得很近,呼吸都快要纠缠在一起,空气变得湿热难堪,程在甚至能看得清湛乐发颤的睫毛,还有逐渐回神的眼眸。

湛乐张了张嘴,又用力轻了下嗓子,才发出声来:“……谢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