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目的是什么。
湛乐的脑子突然放空了一瞬。
有人会这样来骗她的原因只有一个。
“你们还要用湛思君来骗我多久?你们想当狗就去当,不要再来找我,”谢凛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刀,用力地朝下丢去,锋利的刀尖柔软的泥里,“我不会……”
“你是湛思意吗?”湛乐听见自己的声音涩得厉害,“是吗?”
谢凛抿了下唇,神情莫测地打量着湛乐。
他们在这里的斗殴早就有人发现了,只是没敢贸然接近,这会儿人逐渐多了,看过来的视线也多了起来。
湛乐觉得自己像一个收监后又拉出来重审的罪犯,趴在泥土里,听见风声和脚步声,以及止不住的嘈杂的心跳。
谢凛的音调终于有了起伏,她几乎是咬着牙,问出了下一句:“我是,怎么了,你要带我回家吗?”
那最后的三个字像是被拖长的尾音,在开春之后依旧高冷的夜里划出最惊人的警报。
湛乐脑子里咕噜咕噜冒出许多想法,又说不清那是什么想法,乱七八糟地,搅得脑仁生疼。
“哎那边的!干嘛呢!”有个大叔举着手机往这边吼了一句。
背上的人起来的那一瞬间湛乐开了他,往前走了一步,手抬起来却什么都没抓住,他看着谢凛,试图从她身上找出几分小时候可爱的样子。
但谢凛只是站在那里,风霜削烂了她柔软的外壳,她更像是被什么逼到绝境后不得不反击的兽,眼底刻满了恨。
她说她是湛思意。
湛乐往前走了一步,又抬手抹了把鼻血,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最后还是面无表情的,被额头鼻子和下巴的伤刺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