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送你了啊,”季长韵挥挥手,“拜拜。”

“拜拜。”湛乐也挥了挥手。

下着雨的城市边缘总弥漫着一种令人反胃的恶臭,青草和泥土的气味混在一起,却被各种各样的垃圾搅乱了气味,醉酒的人感知能力都要差一些,但湛乐下楼之后还是第一时间就闻到了这种臭味。

“那边下水道堵了,”程在把伞撑开,“物业一直没派人来弄,一下雨就是这个味道。”

“操,这个你们怎么受得了的啊,”湛乐捂着鼻子,小声说,“快赶上八十个人一块儿呕吐了。”

“也没这么……”程在想了想用词,“生动吧。”

湛乐还是捂着鼻子一句话都没说。

下雨天的车非常不好叫,但湛乐运气算好,没多久就叫到了一辆,他上了车,冲着程在挥挥手:“晚安。”

“嗯,”程在在车窗上轻轻地弹了下,“谢谢你来,晚安。”

话音刚落车便开了出去。

回去的时候季长韵已经一个人打上了,程在没管他,好像每年季长韵来陪他的时候他都没管季长韵,但就是这样,屋子里有个人,有点儿动静会让他有实感,有自己还活着,没有和世界脱节的实感。

平时家里有别人他会觉得不自在,但这个时候没人他又觉得不舒服了。

真他妈纠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