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程在说的那些话还记在脑子里,消化一晚上也没能消化完全,但道理懂了很多,实践起来还是很困难的。
“那……”湛乐皱起眉,“木木怎么办?”
“他们总不会饿死她,”表叔压低了声音,顿了会儿又继续说,“你这么关心她的事,是不是把她当思意了?”
他见湛乐没回话,声音又往下压了点儿:“思意丢的时候也是她那么大吧?”
湛乐停了两秒,突然陷入迷茫的情绪里,不知道该怎么回表叔,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他找到表叔的微信,点开对话框,不好意思点错了这七个字打好又删除,最后什么都没说。
人一天的情绪基本从起床起就注定了多数,湛乐没有起床气,但此时此刻望着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非常不顺眼。
他又在床上坐了会儿才起身,去客卧把木木的东西收拾好了,喊了个同城快递给他们寄了回去。
木木的行李没有多少,但寄走以后房子里仿佛空了一块。
把她当成湛思意了吗?
可能吧。
毕竟湛思意……丢的时候比她还小点儿,湛乐没机会见见她六岁的样子,大概下意识地就把何木熙当成了湛思意,长大两岁版本的。
湛思意像妈妈,何木熙像小姨,总结一下,四舍五入一下,应该差不多。
湛乐站起来,走到客厅架子边儿上顶着相框里的湛思意看了会儿,抬起手用食指戳了戳上面小姑娘的脸。
“早上好。”他说。
“没病人了吧?”程在伸了个懒腰,问推门进来的护士,“哎嗓子都给我说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