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怎么装出昨天那副纯情少年一说话就脸红的样子的。

下午回家的时候湛乐一直在给自己做心里工作,如果湛停词还在他就强行把他推开然后进屋子里去,如果湛停词不在……那岂不是皆大欢喜。

推开就行了,大不了推开回去洗个手嘛。

拿个84泡泡什么的……倒也不必如此。

但湛停词不在门口,家门口只被贴了张字条儿,湛乐还以为是什么小广告,准备撕下来的时候才看见上面还写了字。

-明天是你妈妈的忌日,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看。

他把湛停词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也难为湛停词还能想出来留字条这个方式。

湛乐又扫了两眼字条,把字条撕下来攥成一团,轻轻丢在了楼道垃圾桶里。

“我们说好了,”程在从兜里摸了颗糖出来,往小孩儿面前一晃,“糖给你吃完以后就不可以哭,不然以后你长大了再去医院都没有人给你吃糖。”

小孩儿吧唧两下嘴,很努力地把眼泪憋回去了,小脸儿皱着冲程在伸出手,程在笑笑把糖放在了他手里。

“不好意思啊医生,”孩子妈妈有点儿尴尬,“我也不知道他量个体温怎么就这么大反应,哭成这样……”

“没事儿,”程在又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小孩儿嘛。”

孩子妈妈笑笑,程在问了几个问题之后时间差不多了,把体温计拿出来看了眼。

小孩子比较信守承诺,说好了不哭就真不哭了,直到走出诊室之前才把嘴里的糖抿完,又吧唧着嘴努力够着桌子边儿,冒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圆眼睛盯着程在,小声问:“医生,你刚才骗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