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脸埋在理疗床的凹坑里,闭着眼睛,任由自己像一块待宰的猪肉一样被推拿师摆弄。
“哥,高考完我们经常来做吧。”林听雨的肌肉倒没有陈澍这么僵硬,推拿师推下来还挺顺利的,“把你的肩颈治一治。”
“嗯。”正在被虐待的陈澍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你们是兄弟啊?”帮陈澍按摩的推拿师笑了笑,“中医其实还是很有道理的,有时间做做推拿艾灸什么的,也是一种调理的方式。不过你们是第一次做推拿,这两天可能会有些手法反应,譬如觉得后背酸胀之类的。”
和推拿师说的“手法反应”一样,这一整天下来,陈澍背后的肌肉确实一片酸痛。
不过陈澍倒没什么不适应的感觉,因为他的后背的肉每天都在痛。
直到晚上,陈澍和林听雨在沈青梅家吃晚饭,沈青梅随口问了陈澍一句:“陈澍,你脖子还疼吗?”
陈澍愣了一下,放下筷子,摸了摸脖子。
他这才后知后觉,一直以来的颈椎酸胀和压迫感竟然消失了:“……不疼了。”
“真的?”林听雨有些惊讶,“一点都不疼了?”
陈澍捏了捏脖颈上的肌肉,确认了一下:“嗯,真的不疼了。”
“你的肌肉太僵硬了,又淤堵得厉害,推拿师应该是帮你把淤堵的筋脉疏通开,又把僵硬的肌肉给你按松了。”沈青梅往碗里夹了一筷子菜,“有空还是要多注意一下,你们俩还年轻,身体要好好保养,别太拼命了。”
“过了这两天就好了。”陈澍叹了口气,拿起筷子继续吃饭,“这种磨人的日子马上就要过去了。”
“你们俩有什么想报的专业吗?”沈青梅问。
陈澍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林听雨碗里,红烧肉是他做的。
他又给自己夹了一筷子青菜,回答:“我大概会学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