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扭过头,去看吴女士。
吴女士早就知道了。
她没说话,只是垂着眼睛,盯着地面,脸色惨白,嘴唇都在发抖。
陈澍呼吸一顿,心猛地撞了胸腔一下。
他伸手去握林听雨的手。
陈澍性格凉薄,连体温都比正常人要低一点点。
林听雨和他正好相反,手心温度总是很高。
每次林听雨洗完澡,整个人就像个刚出笼的白面馒头,散发着腾腾热气。
是陈澍最爱的又香又软又热的馒头。
没分房睡的时候,陈澍夜里总爱抱着林听雨。
从他身上索吻,索甜味,索取治病的热源和温度。
但此刻,陈澍握住林听雨的手,那掌心温度不再。
陈澍握到了一手冰冷的湿汗,还有透过林听雨的指尖传来的轻微的颤抖。
林凯的事情说来话长。
但陈澍来荆市这么久,多多少少略有耳闻。
毕竟他刚来小破县城的第一天,就在糖厂厂区门口看到了那些白底黑字的横幅。
那些横幅就那样挂着,从来都没有拆下来过。
很多次陈澍跟林听雨从横幅下面走过,林听雨都是一副随随便便的样子,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不知道是早就习惯了,还是已经彻底不在乎了。
十年前,在荆市糖厂进行国企改革的紧要关头,林凯利用厂长的职权便利,私下贱卖了厂里价值上亿的机器设备,卷款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