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朝着陈澍侧躺,身体蜷缩着,双臂交叠着搁在脑袋前,整个人缩成一小团。
林听雨的呼吸很轻。
他们两个挨得很近。陈澍翻身的时候,换了个面朝林听雨侧躺的姿势,两个人便面对面地躺在床上。
陈澍能闻到林听雨发梢上带着的洗发水的清香味道。
陈澍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警告自己。
发乎情,止乎礼。
绝对,绝对不能逾越。
难熬的一夜总算过去了。
两人准时起床,吃了早点,然后来了火车站。
陈澍一路打哈欠。
荆市的火车站老破小,没有通动车,他们必须先坐绿皮火车到中转城市,再坐动车到雀山市。
临近年关,一票难抢。
好在有人忽然退票,才让他们捡了个漏。
上了火车,每一节车厢都很拥挤,连车厢与车厢之间的衔接处都挤满了人,都是过年回家探亲的,过道上堆着大包小包的行李。
周遭嘈杂,人们兴高采烈,高声喧哗。
各种口音混杂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充满人间的烟火气息。
林听雨想着,总算有些过年的味道。
陈澍和林听雨找到座位坐下。
他们没什么行李,一人一个背包,轻松得很。
两个人的座位原本不是并排在一块的,一个在车头,一个在车尾。
陈澍硬是拿着车票,穿过拥挤的过道,把位置换到了林听雨身边。
两人坐到一个双人座,没有旁人打扰。
火车缓缓行驶。
靠窗的林听雨掏出电子烟,站起身,预备到车厢衔接处的吸烟点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