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一张无形的屏蔽网,从后颈那个点开始渐渐蔓延,被笼罩住的每一寸皮肤和骨骼,都忽然寂静下来。

曾经在身体里存在了很多年的某种感知能力,渐渐消失。

周身似乎升腾起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将他与世界隔绝开来,外面喧嚣红尘,里面一片空白。

卓言强忍着那种心理上的不适和空洞,礼貌地跟身边的小虎牙微笑,苍白着脸把注射装置扔进了被污染废弃物桶里,慢慢走出了实验室。

沈培风看见他,似乎是因为清楚那种感受所以神色很温和,问他,“要喝点水吗?”

“好。”卓言凝望着他点头。

沈培风把他带进了办公室,刚刚想回身问他什么就忽然被抱住了。

卓言的拥抱急切却并不用力,很温情。

“你干嘛?”沈培风挣扎。

“别怕,只是想抱你一下。”卓言苦笑着说,下巴不敢搁在他肩头,只能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流露出自己的深情和懊悔,“如果可以,发明个时光机吧,这个拥抱想给第一次接受药物试验的沈培风。”

沈培风沉默了一下,“别再说这些奇怪的话了。”

“虽然药物真的没有带来很多痛感,可是这种感觉真的太不好受了,我形容不出来。”卓言低喃,“那个时候你的感受一定是我的很多倍,我太想抱一抱那个时候的你了。”

“……”沈培风推了他一下,没有怎么用力就被放开了,他叹息,“都过去了。”

卓言接受72小时试验之后,沈培风迎来了第一位接受极限浓度试验的受试人。

虽然交了申请表的志愿者oga很多,但是在与他深谈之后依然坚持极限浓度的仅此一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