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光的回忆带着他信息素的味道,清新地缭绕着,让他放松下来。

想到这里,那种莫名的不适好像又卷土重来,他觉得整个人都像是被什么奇怪病毒横扫,身体内部在隐隐作痛,成群结队的病毒在身体里集结膨胀,要破土而出。

他觉得车厢里有点闷,喘不过气来,闭着眼摸索着,将车窗降下了一点点。

空气潮湿而清新,雨水的微凉,混合着泥土的气味,隔离带绿植郁郁葱葱的青翠气味被夜风掺进来,还有不知名的花朵被浸润的甜香,吸入第一口的时候,卓言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是痛醒的,一瞬间肺叶的每一点毛细血管都蔓延着莫名的痛意。

这个熟悉的味道,提醒着,他失去了什么。

那种感觉,像是神话传说里的比干被人提醒其实他的心早就被挖走一样,一瞬间惊觉自己已经失去了最重要的一部分,再也支撑不住,从身体到灵魂,都瞬间崩塌。

这场一直隐藏在身体里的重病终于攻陷了最重要的堡垒,之前所有若无其事的假象终于烟消云散,他整个人都颓然倒下了。

司机看他面色不佳,把他送回了父母家,方便有人照料。

父亲因为他最近的并购案成功隐忍着没有批评,但是对他影响母亲睡觉的不满显而易见。

卓言被刚才那顷刻之间汹涌而来的疼痛折磨得没有力气,躺在沙发上发着呆。

厨艺不佳的母亲见他喝了酒,匆匆去煮了醒酒汤,见他不舒服就用汤匙喂到他嘴边。

卓言抗拒地别开脸,被怪异的气味熏得皱眉,“妈,你这是什么啊?”

母亲不满地瞪他一眼,“最好你以后找个厨子做伴侣,不然这么挑剔怎么办?”

“他做的不好吃我可以忍,您就让爸爸忍去吧。”卓言昏沉沉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