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的确并不能体会他的喜悦。

最起初是迎合着,他喜欢做ppt就免为其难听一听,虽然赞助实验不过就是为了讨好他得到他;他为进展开心就也陪着他一起庆祝。

后来这些离他平时的生活实在太远,渐渐也就厌倦了,用各种借口推脱。

甚至在两个人那场严重的争执里,他也没风度地拿出来指责过对方,“你知不知道你眼里只有你的科研有多无趣?我赞助你实验不是为了听你那些ppt,你为什么不能学学如何讨好我?”

可是如今这样要从别处听到他的获奖情况,再也无从分享他的实验进展,又让他烦躁不堪。

胸中一口恶气,无法抒发,不觉又加诸在沈培风的身上。

“下个星期,我要出差去f国,半个月。”他慢慢地说。

沈培风愕然地抬了一下眼看他,继而笑着摆出那副蹩脚的不舍,“要给我带礼物回来哦。”

卓言那口恶气更加梗在胸口,他眼底全是冷笑,看着沈培风勉强自己做出那副做作的样子,指尖缠绵地拂过他的眉眼,“抱歉发/情期不能陪在你身边了,临时标记可能会让你的发/情期有点难熬,我会安排人送强效抑制剂来。”

沈培风这个人还是太单纯,连发/情期似乎都没有想到,让他不得不恶劣到底把这点点出来,好令他意识到这是来自自己的惩罚。

看到对方的脸色白了一点,卓言痛快了一些,低头吻了吻他的眉心,“宝贝,照顾好自己。”

很快沈培风就恢复了柔顺的笑容,似乎从来都不懂得怨怼。

这口气又重新梗住了卓言的胸口,直到他上了去往f国的班机也并没有消散。

卓言烦躁地把看了一半的文件扔到一边,长时间的飞行让他有点头疼。

总是想到沈培风这件事让他觉得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