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宿:“信研很有潜力, 没人拒绝得了神秘的诱惑。”
哈里斯笑了笑,无论何时他的外表都让他看起来是个非常和善的老人, 也许只有在实验室里盯着他的试剂时,他才会露出那种一丝不苟的严肃眼神。
“是的, 它非常有魅力,我进入这个领域前, 它还是一块尚未完全开化的土地。你见过那些干旱地区的土地吗?没有一点水分, 地面都开裂了,露出锋利狰狞的伤口。”
“我看到那些图片时非常震撼,当然是单单从图片出发, 它非常美, 很有吸引力, 我当时还是个十分无知愚蠢的年轻人,幻想如果浇一大桶水下去会怎么样。但事实上, 几桶水拯救不了土地,大地已经完全干涸了。”
尚未完全开化的土地和干旱开裂的土地有什么联系呢?非要说的话,它们呈现出相似的表象, 却是两个极端。
“那那块土地现在怎么样了?”
“你知道的,我们可以把一块干涸的黏土浸在水里,但那么辽阔的一片土地, 怎么能浸在水里呢?它需要经过很多程序、很长时间,人们要付出很精力和财力才能让它重焕生机。”
“我们两个,”他分别指了指自己和叶宿,“一个是干旱地区,一个就是未开化的土地。”
叶宿喊了声“教授”,手背碰到一边的茶杯,溅出几滴茶水,圆润晶莹的水珠落在刷了蜡的木桌上,倒映出他惊讶的面容。
如果叶宿没有理解错,教授的想法是十分消极的,他把自己比作干旱开裂的土地,觉得自己已经“不可挽救”。论他在这科研方面的成就和建树,谁敢轻易把他看作以为步入暮年的老人?
哈里斯教授无奈笑着摇了摇手,“我前几天和小宋说这件事的时候,他的表情和你一模一样。我可不是承认我不行了,你别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