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有些嘶哑,显得很低沉。说话的时候也没看叶宿,视线微微下垂,看着前方的路。
他晚上怎么了?白天上课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
但傅星沉自己不愿意说,叶宿不追问。他以为傅星沉的道歉是对他大晚上还要出来领人的,因此毫无负担地接受了:“没关系,以后碰到不顺心的事成熟一点,喝酒打架解决不了问题。”
傅星沉没有回应。
到家叶宿嘱咐了傅星沉一句,澜澜已经睡着了,让他放轻脚步进门。他脱掉长外衣,把客厅空调打开,往自己卧室走,“我去给你拿床被子,你今晚在沙发上将就一下吧。”
原本在家他都换上睡衣打算睡觉了,匆忙出门就随便套了件米色的高领毛衫,脱了外套显得身形纤瘦。傅星沉在背后看着他微微凸起的蝴蝶骨,突然问:“澜澜是我的孩子吗?”
叶宿的脚步一下子停住了。
他诧异地回眸,傅星沉站在客厅中间,目光复杂地看向他。那是叶宿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神色,眸光闪烁摇曳,带着一点茫然、受伤和期盼。
应该没人会把这些词和他联系在一起。
他是一团火,永远热烈滚烫,这些脆弱的情感与他并不匹配。
气氛顷刻之间凝固了。
他们之间只隔着半个客厅,却像站在两个山头,目光是毫无阻拦的,脚下要到达对方身边必经的险峻山路同样无法忽略。
傅星沉在这一刻切实感受到了他和叶宿之间的距离,并不仅仅是年龄和家世差距带来的不同阅历,而是更深层次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