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下时,两人无声对视的那一眼似乎已经证实了这件事,叶宿问一问这件事只是为了确认,顺便告诉傅星沉这种行为已经给他造成了很大困扰。
傅星沉没想到他会主动开口问,有点惊讶,甚至有点受宠若惊了,跟在叶宿身后瞧着他弯腰时脊背上凸起的一条脊骨。
“是,但我那个时候——”
“下次不要那么做了。”叶宿脚步不停,“你多大了,叶原读初中的时候也不会干这种事情。”
傅星沉被训得一下子接不上话来。
叶宿对这种恶作剧一样的行为感到厌烦,同时还有对傅星沉的失望。撇去过于冷酷的行事作风,三十岁的傅星沉简直可以称为完美,但他怎么都想不通,年轻一点的他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怎么会玩这种无趣之极的把戏。
争先恐后要抢第一的学生们闹哄哄地往上爬去,方才还喧嚷嘈杂的山林一时之间十分静谧,在风声和蝉鸣离,叶宿的声音像一潭清凌凌的泉水。
“不”
“我是你老师,我希望你尊重我。”他截断傅星沉的话,抬头看了看前面的路,心随着逐渐幽深的景色平静下来。他索性停下来,转过身注视着傅星沉,“既然离了婚,我们应该就没有恩怨了,互不打扰不是更好?”
他甚少有这种打开心扉的感觉,心里的话似乎一股脑儿的涌了出来。不同于上次在废教室的情形,他十分清醒、理智地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想要达到怎样的目的。
“别在意我在实验楼里对你讲的话,都过去了。”
他用一句轻轻松松的话结束了过往。
从此以后,这就是叶宿人生里的一个节点。在这之前,他被傅星沉和那段糟糕的婚姻经历束缚着,而在这之后,他将抛开从前,轻装上阵。
就像爬山一样,他不需要别人的帮助和搀扶,他不疾不徐地安排好路程,不会觉得疲惫也不会觉得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