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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黎禾下定决心要退学离开的日子。

那天上午,黎禾去了一趟医院,医生催促着黎禾下决定,做不做手术,手术和其他费用能不能缴,什么时候能缴。

如果不做手术,用其他疗法需要承担的风险,和万变不离其宗的高昂费用缴纳问题。

当时的黎禾已经拒绝过一次白菁的支票,也找了无数人借钱,包括他的院长和曾经在孤儿院里的一些哥哥姐姐。

可他只借到了的五万。

黎禾不太记得那天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但是他很清楚,当时他没敢去肿瘤科看妈妈,他害怕自己救不了对方时,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那时候的他,举步维艰,却不敢告诉自己最爱的人,他到底在经受什么样的苦楚。

因为他害怕在失去妈妈的同时,永远地失去蹇济鸿。

当时,街边上就响起了这首《千千阙歌》,像是一段不合时宜的背景音乐,给黎禾的回程添上了难掩的荒诞。

“黎老师?”采访组的呼唤,把黎禾从记忆中唤回,黎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示意采访继续。

之后的问题黎禾答得快,采访结束后,黎禾就到后台和安乐碰面,为他们上舞台做准备。

黎禾今天穿了一身纯白色的西装,这是个很难驾驭的颜色,但黎禾长得白,腰细腿长气质好,穿上显得人在泛光一般,安乐看到他就忍不住吹了个口哨:“小王子啊。”

黎禾有些羞涩地笑了下:“哥你别乱说。”

安乐平时都爱穿些比较休闲运动的衣服,今天为了登台,也是换上了一身星空蓝的西服,饱满的胸肌将西服衣领处绷紧,看起来有种令人血脉喷张的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