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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还少年的时候也时常这样,他想以后他要有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他想把自己全部的喜欢都献给他。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发现要遇到那样的一个人实在是太难了。把情感看得那么重反而会被人嘲笑为愚笨。

他变得得过且过,甘愿沦为平庸,也懂得了如何掩藏自己的真心。爱情是很奢侈的东西,也并不是必需品。

他是运气极差的那类人。

他得不到的。

“冯究望。”俞还没有回头,“这种话要说给合适的人听,老师并不是那个人。”

他早把心中青涩的花朵丢掉了,那些象征浪漫的花瓣,每摘下一片都滴着新鲜的血液。

冯究望才二十岁,是他的学生,比他小了七岁,曾经喜欢女孩现在却因为他改变了性向。

俞还怕极了花朵下面的茎刺。

喜欢是很短暂的一件事。

有时会在一夜之间凋零。

人类是很残忍的生物,要抓住漂亮的昆虫不放,把磷粉抖掉,迫使丑陋现出原形,然后再丢掉。

他受过的伤痕都遍布在那对翅膀上。

放假后陈芳梅打电话催过冯究望两次,大概是怕这个与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大儿子不耐烦,每次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

明明说过准确的回家日期,却还要被打电话问一问。那些包裹在关切言语下的小心思,反而令冯究望不舒服。

打工的最后一晚,冯究望和乐乐一块值班,要留到酒吧关门。

已经接近凌晨,后台里高大白皙的青年神经兮兮地讲:“点酒那个女生是看上你了吧?”

冯究望暼过去一眼。

“这周第三次来了,还是坐在那个位置还是指名要你去,肯定是看上你了!”

冯究望这次连一个眼神都不施舍了,手指按着语音键轻轻说一句“晚安”,端过酒水往外走。

灯光、音乐以及令人沸腾的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