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毕业以来,江沉最放松的时刻应该是独自待在浴室的那段时间。温热的水流从头顶冲刷而下,安抚过身体每一块因为用力而暗自酸疼的肌肉,直至脚心。
像往常一样,在水流里放空片刻,将湿发往后脑勺撸,江沉在腰间围了条浴巾就往外走。浴室里热腾腾的水汽跟在他背后涌进卧室里,不过几步,他顿住了。
明欢穿着一件单薄宽大的t恤,一双笔直光滑的腿光裸着,咬着下唇十分局促地坐在他床边。
就像他早上刚进门一样,就像他们第一次在吵嚷的食堂认识一样。
江沉停在原地,目光从他笔直的锁骨落到蜷缩着的粉嫩脚趾。
明欢见他进来立马站起身,又把那种水盈盈的、手足无措的目光投向了他。
江沉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哑了,他缓慢走到明欢跟前,“你在这干什么?”
明欢没说话,江沉看见他的手指在很细微地颤抖。
江沉手指在他领口边缘的皮肤上滑了一圈,捏着他耳垂,皱眉道:“和我相亲,住进我家,还跑到我床上来,你想干什么?”
明欢耳朵被他搓红了,渐渐地脸也红了,他拉住江沉的手,委屈极了:“求求你。”
“求我?”他蓦地加重了声音。
明欢闭着眼,眼角泛泪,细白的手臂勾上了他脖子。
那嘴唇是柔软的,那身体是火热的。
黑暗里喘息勾勒着起伏的曲线,撕咬和抚弄都是怜惜的外在表现。
凌晨的时候江沉接了个电话,有个学生在学校出了点事,他要尽快赶过去。
明欢从背后贴上来,仍带着被窝里的温度,头靠在他肩膀,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