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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重却喝了不少酒。沈望想阻止他,又怕惹恼他。

顾重骨骼分明的手指握着酒杯,手表的寒光和酒液的摇曳的光只是背后盛大夜景的陪衬。他侧着头,似乎在看窗外的美景,又似乎只是在发呆,但是他忽然说起:“其实这样看下来,北京跟纽约其实没什么分别,看似奇绝浪漫,其实都只是裹着层皮罢了,内里一样的风流老旧,不过也有区别……”

“纽约的酒吧还不如北京的好玩。”

“纽约的酒吧太破了,设备破旧,沙发上都有洞,不过,里面的人还不错,是吧?”顾重絮絮叨叨地说着,背后的夜景更衬着他如玉的脸。

“我不知道,我现在很少去酒吧。”沈望这么说,但顾重明显不信。他挑起剑眉说:“沈望,你总是在说谎,别忘了我们在纽约是怎么相遇的。”

“那是偶然。”

顾重说:“那你的偶然都让我碰上了,我曾经听说你跟所有的情人都是好聚好散,偏偏跟我不是,你不去酒吧,但偏偏在酒吧里跟我相遇,你想告诉我什么,那是命中注定我要见证你所有的丑陋?”

沈望静静地听着,听着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听着他的眼睛越来越红,忍不住皱了皱眉:“你是不是生病了?”

顾重看他,眼神涣散:“为什么这么说?”

“你一生病,就这样。”

“哪样?”

“一副要哭的样子。”沈望说。

即使眼前的男人高大英俊,似乎无坚不摧,他看到的、感受到的,依然是从前那个被他拒绝而远赴美国的少年,一如既往口是心非地掩饰自己的悲伤,永不疲倦。

第十章 上

“哭?”

“你在开什么玩笑?”

顾重深深地盯着他,拧起英挺的眉。

沈望不敢跟他对视,心里只恼恨没有管住自己的嘴,但从前的顾重每次生病,都神情恹恹,脆弱又黏人,喜欢给他说心里话,每次都窝在他的脖子里,用他的嘴唇蹭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