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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绝望了。

醒来时,他望着身边呼呼大睡的陌生人,他绝望地埋在枕头里掉眼泪,他竟然可悲到把这样的人认作是顾重。

他再也没有办法跟别人做/爱。

连颓唐都做不到。

他养成了奇怪的怪癖,经常会找和顾重相似的男人,带到宾馆里,却不允许别人碰他,只要求那人坐在那里,朝他笑。

他被当作神经病,但他掏出厚厚的现金,那些人便不再说话了。沈望知道自己生了病,却不知道该怎么治。

这样的时间,整整持续了整整一年。

直到美和把他重新拖起来,一遍遍地骂他,他才逐渐好转。

但他却在纽约碰见了顾重。

那种阵痛感又回来了。他又开始缩在房间里喝酒。

有一日晚上,他喝得烂醉,神智不清地摸出手机,去打了顾重的手机,竟然通了,沈望抱着酒瓶,大气都不敢喘。

那边传来个声音:“喂?”

沈望想说,是我,你还愿意原谅我吗?

但他紧张到喉咙里都发不出声音,眼泪倒是先流下来了,那边顾重还在问“谁?”,他听着顾重的声音,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难堪。

他手忙脚乱地挂了电话。

把手机扔到一边,然后安静地开始喝酒,喝到吐就不会再想了。

直到美和来春澜圆找沈望,美和进门的时候,整间房子里都弥漫着酒的味道,美和是在沙发里找到沈望的,他盖着毛毯,蜷缩在里面,下面是一堆酒瓶,他像是拎猫似的把沈望从沙发里拽起来:“你又开始了?”

沈望迷茫地望着他,眼神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