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文至找他单独谈谈,破天荒的,开口说的却不是公事:“祁念在家里不适应,没睡好,上午我已经让老季送回去了。”
“没什么打算?”
顾飒明说:“看董事长希望我有什么打算。”
祁文至坐在椅子上,撩起眼皮,语气很冷地反问:“我有什么打算你不清楚么,可你按我的打算做过么?连给祁念连带他妈妈的那点股份你都拿了,我还能希望你怎么打算?”
实则是使用父亲这个身份,他久违地动了些怒火,声音抬高:“是希望你跟六年前一样,照顾亲弟弟的方式就是把他往床上带,拿捏在手里死死的谁也没办法劝?”
顾飒明下颌紧绷,被扼住七寸一般,久违地感到不能言语。
但他站着,也绝不是动摇和示弱。
“股东大会前先休息几天吧,”祁文至敛了情绪,有些疲惫,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好似语重心长地劝告,“外面风风雨雨怎么吹,我们都知道,但两年内想坐到集团总经理的位置,换几个儿子来可能都是痴心妄想。飒明,我一直都很高兴和骄傲,你是凭自己的能力拥有了今天这一切——”
顾飒明知道他的父亲想说什么,意图在哪儿。
“——如果因为走错一步,就此功亏一篑,真的值得么?”
而当这些话问出来,正如崔秘书所言,顾飒明的心却可以稍微踏实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