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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叫着的铃声突兀,迫使他拿起手机,按下接通按键,放到耳边,说:“爸爸。”

祁文至那头很安静,他一如既往的和蔼,与祁念说话从不过重:“小念,现在在哪?”

“在公司。”祁念说。

抵触的感觉转瞬又消失了不少,祁念从小只叫祁文至爸爸,很亲切的称呼,很难得见到人能叫一次,但总有着遥远而近乎透明的某种感情连在那儿。

祁文至问他吃过晚饭了没有,祁念说还没有、就去。

简单无目的的嘘寒问暖过去,祁文至开口调笑道:“从回国之后还没有回来过,爸爸之前说不希望你回来,赌气?”

祁念难于作答,磕磕巴巴说:“……没有。”

“那就是被更重要的事给耽搁了。”祁文至语焉不详地这么说,走到别墅二层的观景台,摘下眼镜,逗弄那只名贵却不讨趣的鹦鹉。

许是心理原因,祁念手一紧,很慌,听见父亲醇厚的嗓音又道:“回来吧,明天家里有客人来,你哥哥不在,总得有个来撑场面的。”

祁念顿时发哑,手隐隐发抖,不自觉地深吸了口气,他不知道激动从何而来,是因为收到了一个“回来吧”的邀请还是因为别的。

而那个“别的”非常强烈。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一个词,被他父亲漫不经心、轻飘飘地说出来,可他本就晕眩发胀的脑袋更不清醒,仿佛陷入巨大的漩涡里。

——这也是祁文至从把他送到温哥华之后,第一次在他面前谈及顾飒明,他哥哥。

祁念清了清酸涩的嗓子,轻声说好:“我明天回去,爸爸。”

祁文至笑了一下,嘱咐道:“明天下午我让司机去接你,季叔,你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