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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他的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刚刚好。

他环视一圈,称不上留恋吧,完全称不上。

只是徐砾翻身,搂着那只发黄发旧的抱枕,垂眼一看连针脚都散了,他想起在这间租住了好几年的破房子里,除了那些要债的,还有一个人来过,那个人就躺这上面,就在这个位置,畏手畏脚地睡着了。

楼上的房东老太太应该已经和他见过了,退租的时候高兴归高兴,对徐砾居然头一回客气了不少。

“咚咚咚。”

格外铿锵的敲门声,在万籁俱寂的夜里使人震颤。

徐砾掀开身上的毯子,去门中间的猫眼处看了看,垂下手,站在原地良久。期间他莫名其妙地又想起,他第一次约清醒着的施泽去宾馆开房,也是这么站在门边。

和当时推开了门一样,徐砾打开了门。

春日雨天的晚上还是很冷,风持续不断地灌进来,他闻见楼道里发潮的气味,灰尘的气味,雨的气味,还有一个喘着气的恶狠狠站在他面前的男人的气味。

徐砾大脑有些昏聩,风吹麻了他的脸,他把这最后一面理解为源于对方的不甘心或者气愤。

施泽盯着徐砾,几番汹涌又抑制,对方冷淡的眼神让他挫败,终究是低喊出来:“你知不知道——”

还未听见后话——他知不知道什么?

徐砾看着施泽,甚至想笑一笑,这才是他认识的施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