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页

祁文至最初忍着怒意,没有吐出残忍的话。

“求你”

他情绪几经转变,良久后,时间仿佛都快趋于静止,他从喉咙里沉声挤出了一个“好”字。

郑亦婉的医生不再进行激烈的有创抢救,让病人尽量愉快地度过最后这段日子。

而郑亦婉于这一年的北京时间一月二十九日中午彻底沉睡了过去,与世长辞。她鬓发齐整,眉目顺和,死前怀里拿着她生前最珍贵的两样东西——一束雪白的桔梗花和两张照片。

代表她永恒不变的爱。

计划被全盘打乱,祁文至多少年来已经快忘了这种失控而痛苦的感觉,但他别无他法,连夜给祁念提前订下返程机票,让随行助理先送祁念回国。

祁念从头到尾被蒙在鼓里,晕头转向。

他怀疑过昨天在病房里那个素未谋面的亲戚阿姨的身份,思来想去只觉得可能是和自己小时候有些什么渊源,而他没有任何印象,最终也根本连一面也没见到。

这趟出国的种种对祁念而言都毫无喜悦可言,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不过回程的漫长飞行时间并不难熬,他从机舱的窗户望出去,等眼里充斥满了云朵,慢慢阖眼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