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蚊虫乱飞的花园里回到酒店房间,顾飒明让祁念先去洗澡,说把书包里要用的东西拿出来,祁念便从小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桌子边打开书包拉链,把换洗衣服拿出来抱在一只手里,再慢慢地将文具袋和草稿本放在桌上。
顾飒明站在一边看他磨洋工,故弄玄虚似的在书包里掏了半天,顾飒明朝他扬扬下巴:“就这些了?”
祁念:“嗯。”
顾飒明好笑调侃道:“真当是来旅游的啊?还是都已经暗地里准备好了?”
他并没有责怪和诘难的意思,让面臊的祁念从他包里再拿了一条新毛巾,就放人进去洗澡了。
祁念洗完清清爽爽换了身新衣服出来,顾飒明坐在椅子上抬眼看他,拿了衣服也起身往浴室走。
祁念一个人在外面,坐在另一张椅子上。
他把已经摆在桌前的几本参考书摞整齐,然后很自觉地拿了最上面一本,顺着顾飒明做过的笔记看了起来。
他很容易进入学习状态,或者说不止学习状态,祁念是很容易进入任何一种状态,并沉落下去。
不过唯一让他有些分心的便是顾飒明在浴室洗澡传来的声音。
只是普通的水流声而已,祁念却边看题,边仔细听了一路的动静。
这一晚,祁念像在云城的别墅、二层朝向最好视野最广阔的那间主卧里一样,跟顾飒明并排坐着一起看书。
到了十点半,他们停下笔,祁念顺着顾飒明手指的方向,睡在了靠窗一边的床上。
酒店里的种种并不是样样舒适顺意——过分浓重的香氛,华丽得晃眼的装潢,电梯里密集的人群,还有此刻被褥上散发出轻微消毒水的气味。
但祁念依然满足,感到奇异而微妙的亢奋与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