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我这是给自己找罪受来着吧。”徐砾嘴里嫌弃,还是俯身伸手拉了拉他。
祁念刚刚只是没防备地被惊着了,学校的围墙看着陡高,但有了中间这块落脚的地方,并不难翻。
在徐砾的帮忙下,祁念抿着唇,齿列紧合,也缓慢地一脚跨上了墙头,深蓝色的校裤被粗糙的水泥面刮擦出声音,两人就这么坐在上面。
“看到了么,”徐砾重新悠闲地晃动两条腿,望着绿茵茵的操场,指着远处重重叠叠的樟树林,“每次不着急的时候,我就从这里看过去,你看最中间那颗樟树,枝桠上是不是有一条白色绸缎?”
祁念把手上的脏东西轻轻拍掉,抹了抹额头上的薄汗,又飞快抓紧身下的墙体,细细匀气,按徐砾所指的方向看:“什么?”
徐砾装神弄鬼地靠在他耳边,吹出一口气,顿了顿,说:“看见没,那上面吊了一个人。”
说完徐砾“唰”地跳下墙头,乐不可支地仰头看向祁念。
祁念收回目光,慢慢转头,面无表情地耷眼瞪徐砾,对他幼稚无聊的行为表示无语。
徐砾见他那严肃的模样反而笑得更灿烂,笑完还算有点良心,朝他探手道:“你慢慢下来,还是踩在那儿。”
祁念翻过来时,把顶上一块晃悠的石头踢了下来,石头在地上轱辘滚了大半个圈,祁念总算翻墙站在了一中校外的平地上。
徐砾不知从哪弄又来一块砖头,塞进去把缺口填满。
两个穿着一中校服的人看似漫无目的地走在巷子里,头顶上是蓝天,风里裹挟着热气拂面过来。
云城的天气向来极端,夏天酷热,冬季严寒,在气温这一点上,夹在当中的春秋两季存在感都不太高,所以对忙忙碌碌生活在云城的人而言,也显得珍贵。